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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园:周勃怎么被“卖”了?——新建“文景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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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岸边芦笛响 发表于 2020-7-20 10:18:53|来自:中国江苏徐州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沿河岸边芦笛响 于 2020-7-20 10:56 编辑


  本人不是标题党,此篇文字读到大半都没“文景园”什么事儿,但请耐心,最后文景园“挨板子”绝对不冤枉!
  中华千古史,丰沛一家人。西汉初期以前,丰邑是沛县的一部分;丰立县以后,丰沛两县人民因为汉高祖刘邦的关系也一直关系融洽,和没“分家”一样,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丰沛老乡”。
  汉代的历史,司马迁《史记》与班固《汉书》的记载是绝对正宗和权威,若想推翻他们的观点除非有奇迹级的重大考古发现。刘邦的出生地,迁、固都有明确记载。《史记•高祖本纪》开篇:“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汉书•高帝纪》“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也,姓刘氏。”语言简洁明确,历代史家更有明白的解释——应劭曰:“沛,县也。丰,其乡也。”师古曰:“沛者,本秦泗水郡之属县。丰者,沛之聚邑耳。方言高祖所生,故举其本称以说之也。此下言‘县乡邑告喻之’,故知邑系于县也。”“邑系于县”,这一时期,丰邑是沛县下面的一个乡邑。
  对这一史实,中国史学界及不久以前的丰沛两地人民都有明确的认知,几无异议。“县”这一级行政区划是中国历史上最悠久、最稳定、规模适中的治理单位,人们称说自己的“故乡、故里”时一般习惯上说“我是某县人”,感觉很恰当,这是一种民族文化习惯、心理习惯,当然并不排斥使用再高一级或低一级甚至两级的行政区划来称说。
  基于以上史实,历史上的刘邦是沛县人,沛县丰邑中阳里人。“高祖还乡”时其本人“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沛’”,回到长安不久即病重驾崩了。当然后来,最晚不迟于汉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丰被立为县后,说高祖刘邦是丰县人,也是水到渠成的。我们对历史的正确态度应该是充分尊重和理解,不能根据个人意愿来否定和改写。所以,两千余年来,沛县人称“高祖故里,大汉之源”实至名归,丰县亦有“汉高故里,古宋遗风”之美誉。风云际会,两县人民都以历史上出现的一代雄主汉刘邦而无比自豪。“沛丰邑”,秦王朝前后丰为沛县一乡邑的史实为历代史籍从《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到各类地方志书《徐州府志》《丰县志》等所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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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年(1931年)江苏省编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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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乾隆、同治版的《新千年全本<徐州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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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存最早、明隆庆三年(1569年)版《丰县志》

  后世此志续修再版内容基本准此,虽然随注里有一语义模糊的小尾巴,但主体意义并无改变。直到1992年,教育部号召全国各地方编写本地历史地理作中小学生乡土教材,丰县教育局组织编写的《可爱的家乡——丰县》还是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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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丰县乡土教材中丰县简介
  然而——
  也就是从上个世纪末本世纪初开始,丰县把开发和利用汉文化资源发展旅游事业作为推动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优先方向,这本来无可厚非。但却随之出现了一股先从民间然后裹挟官方的一场轰轰烈烈的从“理论”到实践的与沛县彻底“切割”的浪潮,其目的就是为了独占“高祖故里”的称号,其重新“设计”丰县历史的思路是:丰县在秦朝时已独立设县,甚至更早于秦朝已经为县,和沛县从无行政区划的隶属关系;汉高祖刘邦生于丰县长于丰县,并且最初“举义”也是在丰县;刘邦和沛县的关系只有壮年后曾在沛县工作当泗水亭长,以及在丰县起事后曾攻占过沛县——此乃“釜底抽薪”之法,如此,沛县称“高祖故里”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丰县当今这种肆意歪曲历史的例子俯拾皆是。
  大家可以随手在百度搜索里输入“丰县”一词,可以看看出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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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词条“丰县”历史沿革部分内容
  “先有徐州后有轩,唯有丰县不记年”,“丰县”历史比徐州、比轩辕黄帝的历史都更古老,但编造这句话的人有个明显的漏洞,再脑洞大开也想象不出轩辕黄帝的时候就有“县”吧,那哪儿来“丰县”比黄帝时代还古老之说呢!接着又说丰从秦朝建立开始设县,和沛县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但“编故事”的人还意犹未尽,还有更“狠”的,更大胆地驰骋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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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君“故事新编”文字截图
  沛县不是在战国楚时已经置县吗?我们丰县是战国时魏国方与郡丰县,和你们沛县毫无关系,都不属一个国!
  刘邦丰沛之争的实质不是“争”,而是某些丰县人竭力“否沛”,否认丰县和沛县当时的统属关系,进而否认刘邦和沛县的关系。我们上面举例的某君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据说他是丰县政府聘任的首席文史顾问,一人编制了200余百度词条,在“否沛”事业中居功至伟,其很多“创新设计”随心编造,虚构、歪曲历史,甚至直接将《史记》《汉书》中的史实时空颠倒。再举一例说明,我们在百度搜索里输入“高祖原庙”,会看到如下内容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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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科词条“高祖原庙”内容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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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君文字“歪画”高祖原庙片段
  “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刘邦平定叛乱后,专程到鲁国以太牢之礼祭祀孔子,在回自己的家乡丰县途中,路过自己曾任亭长的沛县境内的泗水亭”。百度词条“高祖原庙”的描述和上面某君文字片段很一致吧?而《史记》和《汉书》记载的历史事实是,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淮南王黥布造反,刘邦亲自率军平叛。叛乱基本平定后,他专门率军绕道赴故乡沛县,留下了千古绝唱《大风歌》。《史记•高祖本纪》没记他接着去祭孔之事,《汉书•高帝纪》记之。我们看看《汉书》原文:“秋七月,淮南王布反。……上赦天下死罪以下,皆令从军;征诸侯兵,上自将以击布。十二年冬十月,上破布军于会缶。布走,令别将追之。上还,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十一月,行自淮南还。过鲁,以大牢祠孔子。”时地线索交代很清楚,高祖十二年七月黥布造反,十月高祖破布军后归沛,从沛北上曲阜祭孔,十一月回到长安。这段史实在丰县某君笔下变成了“在鲁地祭祀孔子之后,就专程过泗水亭,宴请当地父老并击筑长歌,成为千古绝唱。之后,他又返回丰县中阳里。与里中父老欢宴时,酒酣而涕下说:‘丰,吾所生长,极不忘耳’”。变成了先去曲阜,再过沛县,然后到丰。刘邦根本就没去丰,原因也在那儿摆着呢。在沛县宴饮父老,沛县父老替丰求情后刘邦的那句感情复杂的话也变成了在丰说的了!——看到今丰人怎么歪曲、颠倒历史了吧?
  为了“争刘”而“否沛”,其心情倒可以理解,但他们仍觉得不过瘾,还时时借机以“贬沛”,损人而不利己。我们还以上面的百度词条“高祖原庙”的解释为例:“孝惠帝元年,刘氏封国皆建高祖原庙,而刘邦家乡丰县已建有枌榆祠祭祀刘氏先祖。故而孝惠帝五年,以高祖曾任职泗水亭,故于泗水亭旁建汉高祖原庙。也是当时全国最晚的一座高祖原庙。”
  简析之——“孝惠帝元年,刘氏封国皆建高祖原庙”——狗屁不通!《汉书•惠帝纪》原文是“令郡、诸侯王立高庙”,颜师古注:“诸郡及诸侯王国皆立庙也。”不单是刘氏封国,异姓诸侯以及其他郡都要修建高祖庙。注意,是立高祖庙,不是立高祖原庙。高祖原庙历代文献真还没有一个准确完整的解释,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这牵扯到古代王朝的宗庙制度,我尽量简单说:古代王朝的帝王死后其继位之君都要为之建庙,以供祭祀,但并不是历代帝王的祠庙都永远保留,按礼法规定“天子七庙”,即四亲(父、祖、曾祖、高祖)庙、二祧(高祖之父和祖父)庙(也有说法是二宗庙)和始祖庙。始祖庙即开创本朝基业的首位皇帝的庙,都是建在京都,具有无比尊崇的地位,永远保留,除非本朝灭亡。其他后世帝王的庙可以随着代际传承而“亲尽而毁”,不再保留,被毁祠庙的灵位都集中到始祖庙中随始祖一起接受供奉祭祀。惠帝即位后“令郡、诸侯王立高庙”,全国修了很多高祖庙,只有京都长安的这座享有如此尊崇的地位,其他庙则可以时损毁,如《汉书•元帝纪》“冬十月乙丑,罢祖宗庙在郡国者”。但“原庙”则不然,它是因特殊原因修建的和京城里的始祖庙具有差不多一样的尊崇身份和地位。
  《汉书集注》的作者、西晋史家晋灼曰“原,本也。始祖之庙,故曰本也。”隋唐之际史学大家、《汉书注》的作者颜师古曰“原,重也。言已有正庙,更重立之也。”他们两个史学大家分别解释了“原庙”两方面的涵义,结合起来理解就意足了。《高祖本纪》“及孝惠五年,思高祖之悲乐沛,以沛宫为高祖原庙。高祖所教歌兒百二十人,皆令为吹乐,后有缺,辄补之。”一般来讲,“原庙”虽和“正庙”地位差不多,但在一般人心目中总还会稍有差别,但沛县的“高祖原庙”则因为有“高祖还乡”时的金口玉言“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后吾魂魄犹乐思沛”的加持,而显得更为尊崇。因为“万岁”后其英灵归故乡沛县了啊!此时可以借用刘邦一个词,“鲰生”琐屑之言“故而孝惠帝五年,以高祖曾任职泗水亭,故于泗水亭旁建汉高祖原庙,也是当时全国最晚的一座高祖原庙”,一方面根本不懂“原庙”之意义,另一方面,故意“贬沛”之意也破肉露骨了。顺手给他们一枪吧:还什么“而刘邦家乡丰县已建有枌榆祠祭祀刘氏先祖”,也纯是臆造,所谓“枌榆祠”本名是“枌榆社”就是刘邦早年曾拜祭过的一座土地庙,根本不是祭祀祖先所在,刘邦登基为帝后唯一还记挂着丰地的只有这土地庙。“后四岁,天下已定,诏御史,令丰谨治枌榆社,常以四时春以羊彘祠之。”(《史记•封禅书》)
  说到祭祀祖先,现在丰县有一个新起的风景区“汉皇祖陵”,此处实在是今丰县虚构故事的一个典型。关于刘邦祖坟,史料还是很清楚的,《汉书•高帝纪》引用刘邦少弟刘交四世孙、西汉著名的经学家、目录学家、文学家刘向的话“汉帝本系,出自唐帝。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班固的结论是“丰公,盖太上皇父。其迁日浅,坟墓在丰鲜焉”。别管刘向说自己远古祖先多么显赫荣耀是否可信,(实际上刘邦出身很低微)但他明确说了始迁丰县的是“丰公”,而丰公是太上皇的父亲即刘邦的爷爷。“其迁日浅,坟墓在丰鲜焉”——说明刘向他们就专门探寻丰县有没有他们祖坟的问题,如果有就会直接记载下来了。结果是没有,就遗憾地说了没有的原因。丰县人就揪住“鲜”的本义是“少”,少也是有啊——听话听音,读文要看语境,实际上刘向、班固们是在遗憾地表达找不到“坟”的委婉说法啊。“丰公东迁”,丰公是刘邦的祖父,现在影响较广的说法是死葬江西;刘邦之母,死葬小黄;刘邦之父太上皇陵,在长安万年。直到上世纪末开始,丰县人竟然凭空“造”出刘邦曾祖刘清的墓来!
  上面说到今天丰人重新“设计”了丰县悠久的历史,“认定”丰地和沛县从无统属关系。但《史记》《汉书》就摆在那儿,它们是中国历史之锚,是定海神针,哪能随意推倒呢!就有人受到北宋人刘邠的启发,刘邠曾出入意料地提出一个“新”的解释:予谓沛、丰郡县名,史官用汉事记录耳。意思是“我认为‘沛丰邑’中的沛、丰分别是郡和县的名字,史官(司马迁)是用他所在的时代的地名来记事的”。他的说法在史学界就等于胡说,根本不值得一驳,更无人采信。从实际情况看,《史记》中司马迁记叙传主的籍贯基本都是某地(县名)人,本纪中的重要人物说到某县某乡;还有特殊情况直接说到乡,一般有上下文,前面文意已明确其县,如卢绾“卢绾者,丰人也,与高祖同里”。也就是刘邦这一“领衔主演”的历史主角,司马迁交代清楚了其故乡的县、乡、里。更重要的,历史著作,记载的是当时历史时代发生的史实,叙述过程中应以当时的地名为叙述主体,因为古今地名变异太大,即使同一个地名,所指也不一定同一个地方,区划更不一致。所以,“以今律古”、以今名叙古事的历史著作极不周严,悖情乖理,这是历史常识。我们随便找一句话,把地名从刘邦时代的名字改成司马迁时代的名字,合适吗:命雍齿守丰,引兵之薛。泗川守(沛郡守)壮败于薛,走至戚,沛公左司马得泗川守(沛郡守)壮,杀之……刘邦起兵和泗水(川)郡守名字叫壮的打仗,你把刘邦那时泗水郡的地名换成司马迁时代的地名沛郡,合适吗?那个叫“壮”的太守到死都不知道有个沛郡,怎么还做了沛郡的郡守啊!古史中的专名如地名、官名等都用后代记史时人所用名那不就乱套了吗!再比如,我们说李白出生于唐代安西都护府的碎叶城你就别抬杠说他出生于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城,但可以加括号:李白出生于唐代安西都护府的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城),抗日烈士左权牺牲于山西省辽县,你决不能说“牺牲于左权县”,可以说成牺牲于山西省辽县(后改名为左权县)。所以,“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妥妥地“沛县丰邑(乡)中阳里(村居)人”,当然,说成“高祖,沛县丰邑中阳里(今属丰县)人”毫无问题。看看“否沛”者编的百度百科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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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刘邦”词条内容片段
  刘邦,沛郡丰邑人。“沛”是沛郡,故意模糊“丰邑”不加解释:说成“丰县”吧,“邑”字无处安放,说成“丰邑县”,自己都无法解释怎么历史上有个“丰邑县”,还得继续“设计”历史。曾有个丰县文史研究者这样解释:高祖,沛(郡)丰(县)/邑中/阳里人,即:汉高祖,是沛郡/丰县/城中/阳里人——这样一摆治,把“中阳里”摆治没有了!不过,现在他们又改换了思路,不再绞尽脑汁地去淡化“邑”甚至能让其消失才好,而是有了更“精深”的研究,赋予了“邑”字新异独特的涵义,限于篇幅,不再详述。
  上面说到的“汉皇祖陵”景区,过了“四灵汉阙”,通往核心区的汉源大道上,有几个单元的铺地石雕,上面文字介绍集中了目前把丰县历史与沛县彻底割裂、“否沛”的各种典型论调,还列举了一些刘邦时代“丰”和沛县一样都是县级行政区的所谓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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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祖陵”文字介绍几乎集“去沛”“否沛”观点之大成
  试举例斥之。《史记•樊郦滕灌列传》中有这样的记述:“哙等见上流涕曰:‘始陛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惫也……’”这里出现了“丰沛”并称,他们就想当然地认为“沛”为县,“丰”也应该是县。这是很荒谬的,词语的词汇意义查词典可能会有多种意义,这是常识啊,实际阅读活动应该理解词语在语境中的意义。这里的“丰”和“沛”就是地名,没有“县”的行政区划意义,就是“丰沛大地”的意思。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说“往来徐沛之间,驰骋于徐沛大地”啊,徐州和沛县就一样是市级区划了吗?“来自全国数万医护工作者奋不顾身地支援武汉和湖北”,湖北是省,和武汉并称了,难道武汉也是省吗?
  他们认为最笃定的“证据”是下面的例子。高祖返乡归沛时高祖宴请沛县父老,高歌大风,赐沛县为其汤沐邑,因为恼怒丰人在自己初起兵时跟着雍齿反叛自己,“雍齿雅不欲属沛公,及魏招之,即反为魏守丰。沛公引兵攻丰,不能取。沛公病,还之沛”。沛公初起兵时的丰人随雍齿背叛了自己并且被打得大败,得了重病——古时说“病”即为重病,差点儿送了老命,这成了刘邦事业及感情经历中最黑暗的篇章之一。司马迁《史记》不仅是杰出的历史著作,也是伟大的文学作品,在这儿,司马迁用简练的笔触描绘了刘邦这位“封建皇帝里面最厉害的一个”(毛泽东语)也有和普通人一样心理,他“记仇”却又直率豁达,人物形象有血有肉,更立体更丰满也更有趣和亲切了。司马迁简练的一笔意在刻画人物性格而不会在意“史实”中刘邦怎么具体安排怎么能做到“复沛未复丰”,试想:刘邦也就是借此来发泄一下内心憋屈了十几年的怒气而并非真正意图惩罚丰人,沛邑淳朴善良的父老们也很知心识趣,“沛父兄固请,乃并复丰,比沛”,结局皆大欢喜,堪称完美。假如,司马迁真的写出刘邦怎么絮絮叨叨地说“免除大沛县人民的赋税和徭役,但因为丰邑人当年跟着雍齿那小子反叛了我,刘某被他们害得好苦啊!把丰邑单挖出来,不能免除他们的赋税徭役”。刘邦的高大形象、司马迁的精妙笔法,都会黯然失色。­——丰县的朋友们执着地认定这里是丰和沛一样是“县”的铁证,实在是胶柱鼓瑟,不识人情,也只能说是他们意愿的执着感动和说服了自己——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
  丰县人“争刘邦”,有成套的策略和明晰的思路,也争出了心得。推而广之,一些和丰邑无关的人竟然也成了今丰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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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百科词条周勃简介截图
  关于周勃,史书有明确记载。《史记•绛侯周勃世家》:“绛侯周勃者,沛人也。其先卷人,徙沛。”《汉书•张陈王周传》:“周勃,沛人。其先卷人也,徙沛。”说得都清清楚楚:周勃,是沛县人。他的先祖是卷县(在今河南境内)人,迁徙到了沛县。——没具体说是几世祖迁来沛县的,但周勃是沛县人毫无疑义,和丰县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想独占刘邦是“陈仓暗度”,对周勃改成明抢了!
  本文“主角”文景园该出场了——
  沛县城东南新落成了一座占地面积14万多平方米的文景公园,本人感觉公园的面积在沛县已有园林中不是最大的,但景观设计和花草树木的配置却是最精致和繁复的;从初春到夏日,各种花卉次第开放,争奇斗艳,花团锦簇;如今盛夏时节,绿草茵茵,树阴森森,湖水碧波,亭台楼阁,嶙峋山石……漫步其中,步移景换,正可以驰目骋怀,怡情悦性。其他设施的规划建设也是极亲民的,比如,那里有颜色鲜明的绕园健身步道、5个篮球场、2个五人制足球场、1个七人制足球场、8个羽毛球场及儿童游乐区。从去年下半年,公园雏形初见,就成了附近居民游玩、健身、娱乐的首选打卡之地。另外,园名“文景园”,除了取名源自大汉王朝的“文景之治”,更兼园内融汇了很多汉文化的典型符号和元素,让人在愉悦身心之时感受到雄浑浓郁的汉文化的熏陶。作为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的我大沛县,这一建园理念令人赞赏。但深入体会一下细节,却发现不少极不恰当、大煞风景的地方。比如,园中有这样一个所在,我称之为“‘汉初三杰与三诸侯’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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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园中“汉初三杰与三诸侯”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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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园中生于沛长于沛的三诸侯之一周勃简介
  各位,看看上面照片长的模样!本人前面愁肠百转地费尽千言万语都是为了“她”!《史记》《汉书》清清楚楚记载的沛县人,我们沛县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安国镇周田村,跟着刘邦一起起兵沛县、辅佐刘邦奠定了大汉江山,吕后死后诛杀诸吕,保住了汉家基业的周勃,从上文的百度截图里我们看到被歪曲为“沛郡丰县(今江苏丰县)人”。在我们上文描述的邻家如此咄咄逼人地巧取豪夺的形势之下,我们沛县人自己修建的如此高规格如此“精品”的公园内的专题广场的宣传文字竟然就照抄过来了!我们怎么说才好呢——蠢货!够吗?
  又想起一个大沛发生的真实“故事”,也能侧面体会一下邻家“争刘”“否沛”劲头之大,风气之盛。
  文景园西大门向西不远,就是沛县东外环路,沿东外环路北行2公里就是沿河大桥。此桥一直无桥名,民间根据其位置称之为“东外环沿河大桥”,有人戏称其“三生桥”——大约1996年前后,沛县筑外环路首建此桥,记得那时是“双曲拱桥”;也就过了不到十年,2005年前后,大约是东外环向北延伸的时候,原桥拆除,重新修建成现在这种大跨直梁桥;又过了十年有余,2018年,东外环路加宽,此桥再次拆除,修建成现在的模样,2019年元旦竣工通车。我可以自豪地说,除了田间地头的偏僻小桥,沛县公路上的桥我都走遍了,此桥最为宽阔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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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健美的沛县东环路沿河大桥
  实际上此桥设计时桥南端两边有一对高大的“汉阙”,在修建过程中我记不清有多少次经过现场,那儿的围挡上有整桥景观的效果图,两座汉阙的向南正面分书一副对联:高祖故里,大汉之源!每次我都充满期待地看着那两座汉阙随着大桥逐渐完工也从深约十米的坑槽里逐渐升高的钢筋混凝土的基础,最后渐与桥齐,我憧憬着在大桥竣工之日这对汉阙也拔地而起,高入……在我心目中就是南京长江大桥的桥头堡那样的效果,似有“攀附”之嫌了。实际上南京长江大桥桥面宽度不到20米,此沿河大桥宽近30米,可惜了沿河宽度比长江差的太多,不然这桥的长度也定非此限。憧憬着沿河大桥的“桥头堡”一定会成为沛县沿河的一处标志性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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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长江大桥北桥头堡
  太可惜!大桥一天天接近竣工,又一次去现场观看时,竟发现工人正在拆除汉阙已经露出地面的部分,用电锯、电锤之类在切除钢筋混凝土。问正在作业的工人,答曰:日前,县中一当权者巡视至此,见此阙,不悦,怫然而去。有侍者明告工程有司:权者乃丰人,今丰人与沛“汉高故里”名号之争正炽,权者曾语人曰,吾任内绝不为让老家人骂余偏袒沛人之事。汉阙修建之工遂止。几天后,地面部分被切除净尽,基础被埋入地下。呜呼,说好的襟怀坦白,光明磊落呢!
  此时想起近四十年前沛县曾经的老县长、县委书记李鸿民。他饱读诗书,精通书法,热爱传统文化,著述颇丰。任内整理再版《沛县志》、整修歌风台、大风歌碑、射戟台、泗水亭等文物古迹,成立沛县博物馆。不忘初心,不藏私心,更兼有中国传统文人的坦然胸怀和不阿附流俗的铮铮风骨。他是丰县人,当然也有炽热的爱家乡的赤子情怀,但却并不因之在刘邦“丰沛邑”之争中说昧心的话,看他2019年的一篇文章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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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汉高祖刘邦的故乡情结》文字片段
  李鸿民老先生已年届九秩,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应是心有浩然正气而邪祟难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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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民简介(2019年)
  可叹!有些丰人,现在秉持着“谎言重复一万遍,就会变成真理”的执着信念,一直在给沛县量身定制挖坑,偏偏有些沛人竟浑然无知,没有什么感觉就糊里糊涂跳了进去。还正傻傻地用自己的身高比量着坑深,人家铁锨飞舞的泥土就已飞泻而下……行文至此,用几句现成的话凑一首打油诗,暂收束本文,正是——
先有徐州后有轩,唯有丰县不记年?
情义丰县觅情义,好人沛县遇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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